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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 演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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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 演出

【為民除害又失敗了啊w說好的直播

【我在現場,蟑哥吐血吐得厲害。聽說沒大事,明天就會回來上課】

【你們發現沒,咱群女俠雷聲大雨點小噢,蟑妹蟑哥都沒啥事,當初誰說新聞見啦~~~】

【誰叫她拿三次元的事情裝呢?不過也可能蟑家人就是生命力強[讚]】

……

昏暗的房間中,對話框如同沸水氣泡,從屏幕底下飛快冒出。面對群裏人的陰陽怪氣,羅純蕾意外沈得住氣,並沒有回覆。直到——

【我懂了,這事就這要這樣不了了之了對不對?答應別人的事情做不好,女俠總得說兩句吧。】

羅純蕾:【我什麽時候說要結束?你們真以為滅蟑一天就完呀[心]】

殷刃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,看向窗外的夜色。

趁校醫室無人,他偷偷給鐘成說餵了點兇煞之力。鐘成說的肉體損傷顯然不如掉腦袋大,他很快就恢覆了原本的狀態。黃粱的幻象中,少年鐘成說安安穩穩倚在床上,正在按部就班地猛塞能量棒——以“張叁”的狀態,今天名義上不能進食。

殷刃掰了一小塊識安特制能量棒,巧克力和糖分給的十分足,他還挺喜歡,也就是鐘成說的臉越吃越皺。

“確定今晚不回據點?”鐘成說咽下最後的食物,悄聲提問。

“我和盧小河商量過了,從今天開始,我一定得……”

咚咚咚。

敲門聲響起,殷刃眉頭一皺,閃身到墻角。鐘成說立馬閉眼裝睡,不忘盡職盡責地皺起眉毛。

咚咚咚,咚咚咚。敲門聲久久不止,帶著不把人弄醒不罷休的執著。半晌,鐘成說才啞著嗓子答了聲“請進”。

羅純蕾“啪”地開了燈。她打扮正式,提著一小束花,眼睛紅腫,一看就是哭過。確定室內只有鐘成說,她輕輕把門關上,哢噠一聲反鎖起來。

鐘成說“吃力”起身,懨懨地靠上床頭:“有什麽事嗎?”

羅純蕾沒有第一時間回答。她隨手拿起校醫辦公桌上的花瓶,將新買的花插了進去,又把它放在了鐘成說的床頭櫃上。做完這一切,她又從最漂亮的花朵上揪了兩片花瓣,攥在手心揉捏。

花束精致昂貴,審美有點過於成熟,看著更像是她母親的品味。

“現在你高興了?”羅純蕾拉過來凳子,氣呼呼地一坐。

“你在說什麽?”鐘成說熟練裝傻。

“我爸媽知道你的事情了,非得讓我和你打好關系。他們現在盯我盯得特別緊,老師也老註意我,我什麽都做不了。”

羅純蕾翹起二郎腿,口氣就像背書。

“我就是個倒黴催的,好心辦壞事。你大人有大量,放過我吧——”

“聽你的意思,汽水下毒跟你沒關系。”

羅純蕾哼了聲:“肯定沒關系,我才回來多久,到哪裏去弄毒藥啊。要我說,肯定是害張賀君的兇手幹的。他們發現我和你都在調查,正好一箭雙雕。”

鐘成說:“……”要他真是個腦袋發熱的少年,說不定真被這丫頭帶到溝裏去。

然而事實上,並不會真的有人費這把心思暗害小孩。受害者還沒死呢,就開始拿小朋友殺人滅口,實在有點說不過去。

此時,他只好默默看羅純蕾表演。

“你還不明白嗎?我把吳城的線索剛給你,就出了這種事情。”羅純蕾抹了把眼睛,聲音裏的憤恨十分生動,“是學校裏的暴力小團夥,他們想要害我們!”

她甚至把自己都加入了這個幻想故事。按照通常的套路,少年少女該握手言和,共同找出兇手了。

可惜鐘成說最擅長視氣氛為無物。

“那只是你的推測。”鐘成說推推眼鏡,“我會自己調查的。”

羅純蕾攥緊拳頭,手心裏的花瓣差點被攥成花泥。

鐘成說適時咳嗽兩聲:“還是說你又打算給我線索?按照你的說法,你對我說了個吳城,後果就這麽嚴重。羅同學,你還是好自為之吧。”

“我看你根本不想找兇手!現在大家都瘋了,我們又被盯上了,他們肯定到死都不會放過我們的……明天早上六點半,我在後山的水池亭子那等你,我把證據藏在那裏了。”

羅純蕾恨恨說道。

“你不來,我就不走。”

鐘成說面無表情地看著她。

“而且我知道,你肯定會來的!”最終她丟下這麽一句,狀似委屈地跑掉了。

鐘成說瞬間看向殷刃,殷刃搖了搖頭,寸步不離病床。只有一縷發絲蜿蜒著追出去——羅純蕾噠噠噠跑下去一層,臉上的委屈憤恨一掃而空,只剩下燦爛的笑容。

走廊無人,她悄悄拿出貼身鏡子,臉上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:“我按你說的布置好了。”

“人家能用超能力騙吳城,我也毒不死他,還要怎麽辦嘛……我願賭服輸,反正只要我能親自動手就行啦。”

“嗯嗯,我知道,不會有問題。什麽?看天花板?”

羅純蕾面色一僵,猛然擡頭。黑影之中,她看到一只暗紅的眼球。它似乎想要縮回去,卻被少女看了個正著。

一只鬼眼兩只人眼,在黑暗之中沈默對視。

羅純蕾沒有尖叫或吶喊,眼裏反而全是興奮:“搞什麽,我還以為是人呢。”

說罷,她繼續饒有興趣地打量那只鬼眼,那股無憂無慮的快樂再次掛上她的五官。確定那只眼球消失在陰影深處,羅純蕾才哼著歌踏入走廊,朝校門外走去。

即便有路燈,校門還是偏暗。冬青被修成圓滾滾的球狀,又被夜色掩得漆黑,如同橫在花壇之中的一顆顆頭顱。羅純蕾忍不住伸出手,蘸著燈光,在那些“頭顱”上虛虛比劃笑臉。

“羅純蕾,住手吧。”

羅純蕾即將離開校園的那一刻,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羅純蕾背後傳來。

陰影之中,半透明的“張賀君”面帶苦笑,一半身體被冬青叢淹沒。她垂著頭,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。可聲音無疑屬於張賀君本人。

“你不該碰那些東西,更不該聽它們的指揮,現在住手還來得及。”

羅純蕾停住哼唱,她瞇起眼,看向這個險些被自己害死的女孩。看了沒幾秒,她翻了個白眼,鼻子裏輕蔑地出了口氣。

“哎呀,你是鬼魂嗎?”羅純蕾拍拍手,臉上沒有半分愧疚的神色,“我想想我想想,還是你快死了,魂魄出竅?”

她面前的幽魂沈默了。

“同學一場,我是在認真警告你,明天不要去後山。”半晌,“張賀君”輕輕嘆息,“我確實討厭你,但你也可能被鏡子裏的鬼影響,我……我覺得你不應該因為這種事死掉。”

昏黃的路燈下,羅純蕾的臉上陰影深重,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奇特的老氣。

“笑死人了,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超能力——腦袋被我爹敲了,我才能看見你們,哪來的什麽鬼影響。”

羅純蕾笑起來,臉上陰影越發深了。

“啊不過某人現在自己是鬼,也能看到鬼吧?人家和你比不算特殊呢~蟑螂妹,還沒死的話,你記著趕緊死啊!”

“張賀君”搖了搖頭,身影終於消散了。

同一時間,校醫院病房裏的殷刃睜開眼睛。

“你不打算強行救她。”鐘成說拋出個陳述句。

“如果符行川在這,可能會按規矩辦事吧。”殷刃坐去病床邊,往鐘成說肚子上一靠,“但有的路,確實只能自己選——我可是邪物,忘了?”

“記得。盧小河那邊……”

“她不會出紕漏。”

殷刃在戀人的肚子上伸了個懶腰。

“我相信她。”

……

“九組兩人設備失聯。九組盧小河並未呈上報告,這還是總部檢查的時候發現的。”

項江把報告書往李念書桌上不輕不重地一摔。

“只是調查弱汙染源,九組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?後方指揮知情不報?”

李念擰開保溫杯,喝了兩口,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:“看不出你還挺上心。”

“葛聽聽和黃今都是黑印,理論上是我的部下,他們的情況需要我來負責。”項江拉長一張臉,“這是九組作為乙級調查組的第一個任務,我自然要盯著。都快年底了,難道你想要事故率再漲漲?”

李念移開目光,語氣還是一如既往:“盧小河不報,九組可能有自己的計劃,他們那個組的風格一直就是這樣。規章上給的默許時間是二十四小時,就按二十四小時來。”

項江:“……這不是簡單的信號消失!他們手機上的術法標記全失效了,連兇煞都做不到抹得這麽幹凈。”

他的身後,項海呼出一大口帶著血腥氣的鬼煞。

“什麽,術法失效?”

李念喝茶的動作停了,眉頭微蹙。

他匆忙滑動鼠標,調出了九組今天的匯報,迅速看起來。項江抱著雙臂,眼珠順著李念的鼠標轉動,時不時轉向李教授的臉。

“確實有點不對勁,盧小河給我的報告寫得一塌糊塗。”

數分鐘過去,李念仔細讀完了報告。

“這樣,我聯系下盧小河,你讓符行川去學校那邊看看。”

“符行川?你理論上的搭檔是我,我去就不行?”項江冷笑,“葛聽聽和黃今都是涉案員工,壓根不重要。要是符行川去,指不定會有什麽判斷……為了大局舍棄小角色,他可比所有人都熟練。”

“他算你半個老師,說話註意點。”

李念的表情冷了下來。

“符顧問實力強,方便調動,我才讓他去。如果你這個部長這麽不放心,你要跟,我不攔著你——記得報告給出來,我會簽字。”

隔著辦公桌,兩人對視良久。

李念的撲克臉一如既往,而項江死氣沈沈的五官中多了點怒氣,竟顯得鮮活不少。

“詳查申請,我今晚就給出來。”項江一字一句地說道,“之後海谷市中學區域,全權由我指揮負責,沒問題吧,李部長?”

“符合流程。”李念輕聲回答。

項江哼了一聲,立刻開始填寫報告。李念瞥了他一眼,接通了盧小河的聯絡頻道。

“葛聽聽和黃今去哪兒了?”李念單刀直入。

盧小河:“他們出門了,不在。”她的聲音有點冷,尾音拖得很長。

“他們的通訊全斷了,術法失靈,屬於危險程度最高的失蹤……盧小河,下午你到底有沒有按照規定按時確認?”

“我母親也是危險程度最高的失蹤。”盧小河語氣平淡,“那兩個人失蹤還不到十二小時。”

“盧小河。”李念的語氣裏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。

“嗯,他們出門了,不在。現在是下班時間,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聯系我。”

說罷,她直接斷掉了通話。

“……看來我得和你一起去。”

李念緩緩旋緊保溫杯。

“那邊狀況不對勁,我們在周圍布置好防護,確保安全再接觸。”

項江翻了翻眼皮,權當回應。

“你有沒有需要特殊調配的特調組?沒有的話我自己定了。”

申請寫到一半,項江突然發問。

“沒有,你定。”

……

次日清晨。

嘀嘀的電子提示音響起。通宵一整晚,盧小河睜大酸痛幹澀的雙眼,將剩餘的能量飲料灌入喉嚨。

黃今和葛聽聽的設備再次出現了定位信號,位置是在後山的水亭池子。盧小河抹了把臉,看向顯示器上貼著的兩張符咒。

兩張奇異的符咒靜靜貼在一個熄滅的顯示器上,上面的朱砂痕跡鮮艷如血。

盧小河虛弱地笑笑,手伸向通話按鍵。她的動作有點虛,一邊堆積成山的飲料罐被她碰了一地,叮呤咣啷四處亂滾。

“怎麽了?”殷刃的聲音裏還混著咀嚼聲。

“葛聽聽和黃今的設備反應突然消失,昨晚也沒回來。結果剛才他們的定位突然出現在後山,可能有情況。”

盧小河瞟了眼“識安公共頻道”的標識,她清清嗓子,捏捏喉嚨,用極冷淡的聲音說道。

“沒回來?昨天你怎麽不告訴我們?”殷刃停住咀嚼,瞬間提高聲音。

“我以為是你安排好的,你確定要現在討論這件事?”

“算了,他們倆離後山的水池亭子多遠?”殷刃的聲音陡然嚴肅,混著恰到好處的焦急,“昨晚那個小姑娘又來胡鬧,說早上要去後山——”

“就在後山的水池亭子。”

“……我們這邊準備下,這就去。你趕快把情況上報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盧小河不鹹不淡地表示。

末了,她掛斷通訊,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,又看向那兩張符紙。

而在那兩章符紙邊,靜靜立著一個移動黑板,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——

【①與他人接觸的前提下,5分鐘內情緒出現無預兆劇烈波動,波動持續30分鐘以上。√

②情緒波動導致對當前工作出現大量負面念頭。√

③負面念頭特別涉及對組員、同事的強烈仇恨與懷疑。√

以上全部符合,高度懷疑受到精神類幹擾。最好按照被影響的風格行事,並立刻私密聯絡最為仇恨的同伴並說明情況。記住,身邊同伴永遠比陌生人值得信任。】

【身邊同伴永遠比陌生人值得信任。】

這行字一遍遍重覆,寫滿了白板每一個角落。字跡開始無比淩亂、猶如幼兒練字,其後那些字句卻越發工整,顏色濃重,看得出書寫者用足了力道。之後的水性筆又淡下去,字跡變成了可疑的棕紅血色。

“我還是第一次被影響……這感覺簡直要命。”

盧小河伸直包紮好的右手食指,撕開一袋面包,狠狠咬了口。她斜了眼識安的任務用公共頻道,又開了罐能量飲料。

“精神脆弱的情況,真的不適合通宵。”

她吞咽著柔軟的面包,禁不住閉上眼,昨天中午的畫面似乎還在眼前——

來自醫院的通訊斷掉後,盧小河的心臟如墜深淵。她草草看完校工的資料,關閉頁面,可那股對於殷刃的恨意猶如猛毒,時時刻刻腐蝕著她的神經。

痛苦與擔憂充斥腦海,什麽都不想做,什麽都不想……不對。

眼下她的狀態絕對不對。

盧小河咬緊牙關,她掙紮著站起身,拿起白板旁邊的筆。

她幾乎擠壓出全部理性,才總結完當前的狀況。書寫過程中,那股澎湃的排斥像是攥住了她的大腦,逼迫她放棄書寫,沈浸回對親人的擔憂之中。

【身邊同伴永遠比陌生人值得信任。】

可是張賀君描述的特征那樣準確……

【身邊同伴永遠比陌生人值得信任。】

但殷刃現在的註意力不在彼岸探索,這也是事實,那人救助母親的承諾本來就是口頭約定……

【身邊同伴永遠比陌生人值得】

寫到不知道多少遍,水性筆沒了墨色。盧小河攥緊筆身,喘息不止。她全身汗水,整個人活像剛從水裏爬出來。

她狠狠咬破指尖,借著疼痛,用力寫完了最後兩個字。

【信任】

寫滿一整張白板,盧小河用發抖的手拍上通訊器。嘴剛剛張開,看到“識安公共頻道”的印記,她又把沒出口的話吞了回去。

“殷刃,你來下據點,肉俑的中毒事件需要你簽字。”盧小河壓抑住聲音的顫抖,語氣平板的說道。

屏幕上,她再次打開那位校工的資料,強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閱讀。

“簽字?”

沒過多久,殷刃便風一般鉆回據點。他特地顯出身姿,沒什麽正形地飄在空中。

“我來了,東西哪兒呢,我得快點簽完快點回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少年殷刃那雙紅眸突然一轉,死死盯住盧小河。

“少見啊,能在你身上看到殺意。”鬼王大人飄到盧小河面前,語氣裏輕松一掃而空。

沒等盧小河回答,殷刃直接一只手按上她的額頭。乍一看真人出現在自己面前,心中憎恨奔湧,盧小河下意識想要躲避。結果那只手的力道下,盧小河雙腳仿佛成了千斤重,整個人活像一具石雕,連手指都無法挪動一下。

殷刃嘴裏低聲吟誦晦澀不明的咒文,周圍逐漸亮起溫暖白光,柔和得如同初陽。

下一刻,盧小河只覺得自己從一間悶熱惡臭的房間踏到戶外。涼風吹過,仇恨與痛苦頃刻淡去,她昏沈沈的頭腦瞬間清醒許多。

那些帶毒的情緒像是隔著厚厚的障壁,它們仍能觸動她的心臟,卻再無法幹涉她的思想。

“……放在一千年前,你這個狀態就是標準的‘走火入魔’,會要人命的那種。”

術法完畢,殷刃並未露出解脫的神色。他湊近盧小河的臉,輕輕嗅了嗅附近的氣味,聲音又重了幾分。

“但是附近沒有術法痕跡,手法幹凈過頭了——盧小河,你剛才接觸過誰,對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,全部告訴我,一個字都不要少。”

盧小河長長籲了口氣,她打開冰箱,拿出兩瓶冰鎮飲料,順手丟了一罐給殷刃。

“巧了,我正打算這麽幹。”

盧小河把冰冷的飲料貼上太陽穴,心有餘悸地表示。

“哦對,待會兒你記得幫我聯絡葛聽聽和黃今。我不敢用公共頻道,萬一打草驚蛇……”

“剛才我看見他倆了,他們正往食堂那邊走。放心,在他們出食堂前,我保證能攔下來。”

殷刃停在她面前,頃刻間變回成人的模樣。長長的黑發流水般落地,寬大的校服幻化為暗紅長衫。曾經的大天師鐘異滿臉肅穆,雙手有意無意地動著,像在掐訣。

“現在你可以說了。記住,任何細節都不要漏下。”

……

又是一陣嘀嘀聲響起,盧小河匆忙結束回憶。撲回桌子前——

代表殷刃標記已經移到了後山的水池亭子,與代表葛聽聽與黃今的標記距離極近。雖然監測不到,但那個叫羅純蕾的女孩八成也在現場。

“開始了。”

盧小河攥緊十指,再緩緩松開。她長舒一口氣,派出了無人機。它們將在後山附近巡回,將一切變化轉換為數據,呈現在她的面前。

“千萬要贏,四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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